“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描绘出理想家庭农场的美好田园生活景象,让人心驰神往。
而事实上,家庭农场或许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怡然自得,它们也会经历风雨,也需苦心经营。养殖业中,家庭农场曾经面临环保、疫病、市场波动等等挑战,在这些外界看不到的压力中,它们摸索前进,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新道路。
在广东,一些家庭养殖场逐渐退出历史舞台,一些跟随政策引导和行业发展进程走向规模化,还有一些聚在一起形成合力向致富的目标迈进。
1、疫病环保双重压力
家庭农场挣扎中收缩
退出江湖或缩小规模是许多家庭养殖场的现状。
肇庆四会,过去曾是全国知名的养猪大县,每年向外地供应的生猪量高达100多万头。如今,四会成为了环保要求下养猪产业迁移的典型。2017年之后,在环保风暴席卷之下,四会市对畜禽养殖区域进行了调整划分,大量养殖户清拆或搬迁。依然留在此地的家庭农场,环保是必然要过的一关。
江泽明从1997年起就在此养猪,夫妻二人经营一家自繁自养场,最多的时候养殖量达到200头能繁母猪规模。在来势汹汹的环保压力下,他坚持不断自学,四处考察,勤于实践,采用沼气池收纳发酵的方式实现了0排放。持续不断对环保措施的改进使得他的家庭农场更加绿色生态,时至今日依然得以在四会保持生产。
但家庭农场技术和资金实力的薄弱依然使得它在面对突如其来的挑战时有些力不从心。由于硬件投入有限,生物安全体系普遍薄弱,2018年非洲猪瘟的暴发对我国多数家庭农场带来了重创,江泽明的猪场同样如此。实际上,据江泽明介绍,作为家庭农场,资产轻便灵活,劳动力投入比较少,综合成本能比大企业低1元左右,更有利于度过艰难的低价周期。“但疫病防控比较麻烦,”他说,“我们养了二三十年猪,什么市场风险都经历过了,都可以熬过去,但是非洲猪瘟真的让人十分头疼。”如今他猪栏里有十几头母猪在养,年过五十,他也并没有太强的“创业”愿望再寻求扩产。
传统家庭农场的萎缩似乎是普遍的。据他介绍,身边的家庭农场大多越做越小,一是面对疫情等困难比较弱势,二是上一辈养殖户逐渐老去,下一代愿意留在农村做养殖的又越来越少。但家庭农场的灵活也使得它拥有顽强的生命力,尽管非洲猪瘟使养猪变得更困难,江泽明依然曾尝试过在已有的栏舍里养鸡养鸭,随着消费转型,他也在考虑尝试养养牛蛙。他总结了多年来积累的养殖环保技术,对养好鸡鸭或者牛蛙也抱有信心。“养殖行业养什么都可以利用沼气池收纳粪便进行处理,完全可以通过环保措施解决污染问题。”他告诉记者。
近年来,畜牧业不断转型升级,集约化程度的不断提高。根据广东农村统计年鉴数据,非洲猪瘟暴发后,广东省年出栏500头以下猪场数量从2017年的52万余家削减到2020年的约15万家,减少了近70%。2020年,广东省出栏500头以上规模猪场出栏量占全省生猪出栏总量67%左右,年出栏1万头以上规模猪场出栏量占出栏总量比例可达14%。
广东省2017年与2020年不同规模猪场(户)数量。数据来源:广东农村统计年鉴(注:受非洲猪瘟影响,2020年各规模场猪场(户)数量有不同程度减少)
家庭农场一直以来是农民从事农业生产的重要形式,是农民创收的重要途径,也是畜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在如今的行业大背景下,家庭农场往往面临着技术落后、资金薄弱、硬件简陋等困境。真的只能逐渐消失吗?
2、装备升级规模升级
家庭农场走向现代化
广东省一直以来支持家庭农场绿色健康发展,在政策引导下,部分传统的家庭农场正悄然向规模化、现代化转变。
在《广东省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十四五”规划》中,明确提出了以家庭农场、农民合作社为重点,培育提升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发展实力、经营活力和带动能力。实施家庭农场提质工程,指导家庭农场规范化管理,采取优先承租流转土地、提供贴息贷款、加强技术服务等方式,鼓励有长期稳定务农意愿的小农户稳步扩大规模,培育一批规模适度、生产集约、管理先进、效益明显的家庭农场。
绿水青山环抱中的刘永锋现代家庭养殖场。
养殖小区现代化鸡舍内景。
平台村鸡场鸟瞰图
鸡舍实时监控
温氏悦塘养殖小区